下卷 第二十章 花之国（中）
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，周围的护卫换了一批又一批。
鸣人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短暂停留，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。
“术式对查克拉的消耗巨大，”佐助的肩膀挨着鸣人的手臂，仰着头低声靠近鸣人说道：“而且，他们的查克拉有些奇怪，与普通忍者提炼查克拉的方式不同。”
鸣人转头看他。
“与其说是提炼方式的不同，倒不如说他们的查克拉并非通过自身提炼得来，”佐助透过写轮眼的洞察力观测到这些人的查克拉流向，道：“他们的身体更像是一种盛装的容器，里面是外界给予的查克拉，一旦使用掉就必须蓄满，否则就会造成查克拉枯竭的后果。”
鸣人听到这些，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猜测，“那么，他们身体的查克拉来源会是什么？”
宇智波佐助扫了一眼那些人，面容冷峻：“或许是某种不该存在的东西…”
鸣人感觉到佐助的情绪变化，正有些奇怪，就听佐助接着道：“人体经络所能承受的查克拉量有限，但可以随着修炼逐渐提高承受度，拓宽经络。而外来庞大力量的赋加在狭窄的经络之中冲刷而过，将会一次次地破坏经脉，最终导致断裂……”
“所以，这样的获取查克拉方式相当于自杀。”
秋山季明听到宇智波佐助所说，面上闪过一丝厌恶：“这和北川和初脱不开干系，他将花之国当成了查克拉试验场。”
鸣人暗忖：北川和初之所以培养了这么多的查克拉容器，只是单纯为了获取查克拉？和回明塔中出现的神树有关？
还有一点……
鸣人的眉头拧起：他手中的神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，而这一切在前一世就已经存在了吗，还是因为我的出现？
“目的地到了。”佐助牵住鸣人的手，看向鸣人的眼神带着安抚意味。
鸣人明白佐助的意思，暂且将心中的疑问按下。
领头人在两座石雕面前停住了脚步。
两座高约两米的虎雕立在两侧，相距十米之宽。
领头人双指成印，结出寅-子-卯三印，只听他双掌合十相击，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地面传来。
此时，虎雕之间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，在中间的部分裂开一道长达几十米的裂缝，并逐渐向两边扩大……
覆于其上的砂石向中间塌陷，激起满地的烟尘。
裂缝直至张开到十米才停下了继续扩大的趋势。
与此同时，一条石砌的台阶赫然出现在眼前，向地下延伸至黑暗深处。
“把他们带进去。”那人转头这么说道。
孩子们的脸色变了变，恐惧地面对着未知的通道。
蓝眸少年率先走出，手上还牵着一直紧挨他手臂的黑发男孩，淡红发男孩紧随其后，他们开始踏下台阶，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男人的视线落在剩下的孩子身上，对待这些年幼的孩子，他并没有多余的怜悯和同情，脸上逐渐显露出等待的不耐：“还不下去？”
剩下的孩子颤了颤，脚步缓慢地跟着已经进去的三人，陆陆续续地踏入其中……
随着最后一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昏暗闭塞的地下，两边的石壁轰隆隆地向中间闭合，一如刚开始的模样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在台阶的尽头隐约露出些微模糊的光。
鸣人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，如影随至的黑暗吞噬了之前走过的台阶，那些孩子的面目隐在其中，依稀能听到几声低弱的抽泣。
“刚才的入口被关闭了。”秋山季明压低声音道。
“嗯，”鸣人回过头道：“继续往前走。”
越往前走，那些模糊的光逐渐清晰起来，狭窄的通道在尽头之后是一片广阔的密闭空间，数不清的牵引桥交横错杂地延伸到各个方位，每一道桥连接一座座石室，石室的其中一面墙都被安装上了栅栏，能感觉到数十道令人不安的视线透过那里正打量着这边。
四周的墙壁上嵌满了发光的物体，纯白色的光照亮了这里的每一处。
“跟上！”前面的忍者不耐烦地喊道。
他们跟在几个忍者身后，一步步踏上牵引桥。
牵引桥的桥面是镂空的铁板组成，可以透过这些缝隙看到下面。这里所处的位置并不低，桥底下几个忍者来来回回地走动，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发出红色的光。
“进去。”
随着门滑动关闭的声音，一群人被关押进了其中一座石室。
外面的脚步声愈来愈远，逐渐听不见。
孩子们看了眼栅栏外面，眼中的希望逐渐黯淡了下去，他们靠着墙壁坐在地上，头埋得低低地。
“没办法出去了吗？”低弱的声音响起，“我们…会死吗？”
无言的沉默在石室中蔓延，这种沉默如同死亡的号角挤压着生存的希望。
“不会的，我们不会死！”一道声音在沉默中突兀地响起。
那个孩子抬起头，目光炯炯，似乎对这样的话无比坚信。
鸣人看向那个孩子，一头浅黄色的头发杂乱地顶在头顶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擦伤，却与其他人不一样，身处这样的环境下，丝毫没有半分颓丧。
那个孩子感受到鸣人的视线向鸣人看来，视线相对，蓝眸微微一愣，这个孩子……
“居然连小鬼都抓。”一道浑亮的声音从另一座石室传来。
一个男人闲散地倚着石壁，他身上虬结的肌肉顺着手臂延伸下来，随意地搭在屈起的右腿膝盖上，目光朝这边看来。
“想活下去，光靠信心是没有用处的。”他毫不留情地打击道，浅淡的眉微微拧起。
那个孩子怔了怔，呆呆地看向男人。
另一道声音有些无奈地道：“再不斩先生…”
鸣人站起身，走到栅栏边：“依你的意思，你有活下去的办法？”
男人撩起眼皮，似乎没想到会有小鬼面色冷静地问出这样的话，他的目光打量着鸣人，募地皱了皱眉，突然道：“小鬼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波风鸣人。”蓝眸微微露出笑意。
再不斩一愣，看着少年的模样，露出惊讶的神情：“木叶的金发小鬼。”
跟在再不斩身边的少年在栅栏后露出身影，道：“鸣人前辈？”
此时，秋山季明和其他孩子的目光在鸣人和再不斩之间来回梭巡。
“是变身术啊……木叶也接到了这里的委托？卡卡西和那几个小鬼不会也在这里吧？”再不斩来了几分兴致。
“和村子无关。”鸣人道，“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查清。”
“这个地方确实很是古怪，”白接口道：“我和再不斩先生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，目前还未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。”
再不斩有些不赞同的看向白，别开眼生硬地道：“如果不是你非要跟进来，我们里应外合可能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。”
白好脾气地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再不斩先生很厉害，可是没有在再不斩先生身边，我会很担心。”
再不斩突然沉默了下来，脸上神情有些僵硬。
“那家伙的口气真是让人很火大，亏的他身边的人那么好脾气。”秋山季明瞥了一眼两人。
鸣人看了他一眼，没说什么，只是问道：“你们在这里了解到了什么？”
“你低头看一眼脚下。”再不斩抱着手臂抬了抬下巴道。
鸣人听言低下头，竟发现脚下的石板并不是全封闭，一个个硬币大小的气孔布满地面，能看到的石板下面是个由玻璃铸造的空间，铺在最底下的是错杂相交的根茎，一直顺着空间的长度延伸至最高处，在顶端绽放开一朵朵色彩缤纷的花，芳香馥郁。
“花？”鸣人问道。
“这是…”秋山季明仔细看着这些花，神情变了变，向后退了一步：“是花鬼火。”
“原来这种花叫做花鬼火。”再不斩道。
“喂，小鬼，这种花应该有毒吧？”再不斩问秋山季明。
秋山季明神情凝重：“花鬼火是花之国特有的品种，传说是花之国始祖来到此地建国之时出现的，是开花时冠绝群芳，花期为七天的植物。但是……”
“这种花一旦开花便会吸取查克拉作为供养生长的养分，等到花败之时，被吸取查克拉的人会在呼吸间吸入它们播撒的花种，此后，花种会在人类身体里发芽生长，直到花鬼火破体而出。与之相对，人体随之痛苦地死去，最后化作花鬼火的养料。”
众人的神情随着秋山季明的话愈来愈恐惧，有人颤着声音问道：“难道不能火对付它们吗？所有的植物都是惧怕火的。”
秋山季明垂下眼睑：“之所以称作花鬼火，不仅仅是因为它如阴鬼般可怖，还缘于这种植物是在火中重生的异种。”
“火中重生？！”
他的眼神冷冷：“没错，它并不怕火。相反，它源于火，是花之国的诅咒。”
宇智波佐助神色微敛，左眼募地传来一瞬的灼热感，令他忍不住捂住眼睛。
“佐助？”鸣人看他神情不对，问道。
佐助微怔，刚才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，抬头对上鸣人的眼睛，隐瞒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再不斩和白这才注意到鸣人身边的那个小孩，再不斩指了指佐助道：“那家伙，该不会是当年那个小鬼吧？”
“佐助君，”白看那个孩子总像个保护者那般站在鸣人身边，不禁失笑：“果然还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当年你还是白的手下败将，几年过去了，该不会毫无长进吧？”
宇智波佐助照常冷着一张脸，并不欲理睬。
再不斩嗤了一声：“嚣张的模样倒是一点没变。”
“说起来”白想起刚才的话，感到有些古怪，“花之国的诅咒指的是什么？”
秋山季明摇了摇头，“传说是神罚，但似乎太过匪夷所思，后来渐渐没有了这样的说法。因为花鬼火的存在，花之国避之不及，所有拥有查克拉的忍者默契地远离花鬼火生长的地方，已经许多年未见过这么多数量的花鬼火了。”
“许久未见的话，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这种植物？”鸣人盯视着秋山季明。
“我…”秋山季明回避开鸣人的眼神，“我…不知道。或许…我曾经在哪里见到过。”
或许？鸣人看着他，眸光微动，不再多问什么。
“有没有破解的方法？如果照你说的，花败之时就会播种，那么时间已经快到了。”再不斩站起身，面色难看地盯着花鬼火。
什么？！
白解释道：“我和再不斩先生到达这里的第一天，花鬼火开了。”
“那就是后天了，后天就是花败的时候。”浅黄发小孩激动地道。
“不用担心，在此之前会找到破解的办法。”鸣人道，他的神情并不放松，有件事令他格外在意。
这时，一旁的佐助突然道：“在这里栽种花鬼火有什么目的？如果七天之后所有人都会变成这种植物的养料。”
假设一，建造这里的人需要的是花鬼火的生长，那么捕捉人选应该扩大到所有拥有查克拉的忍者，眼下来看，孩子的数量居多，并且做了区分，”他的目光在带着脚镣的孩子身上掠过，“由此，这个假设不成立。假设二，花鬼火只是个达到建造者目的的工具。那么，就需要知道花鬼火的特性，它除了吸收查克拉应该还有其他特别之处……”宇智波佐助锐利的眸光投向秋山季明。
赤裸的杀意令秋山季明不由得一震，他低下头吐出一口气道：“你猜的没错，花鬼火会区分血脉。你们大概不知道，花之国的创建者们是从涡之国叛逃而出的。”
“当年那场令忍界不齿的大屠杀和这些人脱不开干系，是他们向外界传播了涡之国的秘密——除了令人生畏的封印术式以外的秘密。至今知道内情的人大都已经随着那场屠杀销声匿迹了。但花鬼火的存在依然深刻警示着那一一次的背叛。”
“花鬼火的花种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致命，他的诅咒只对花之国最早的那支血脉，而对其他人有连接查克拉源，由此获取查克拉的作用，这种作用对漩涡一族效果更甚。”
宇智波佐助看了鸣人一眼，眸光微顿，沉声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它能让人直接从外界获取查克拉，但有不可逆转的副作用，也就是说：它对漩涡一族的副作用最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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